中国,香港。
游轮飘过维多利亚港激起层层浪花,如同海鸟翱翔于蓝天,岸上的大楼鳞次栉比,若是你就在上述的那搜游轮上抬头去看,那你一定会被楼上玻璃的反光照得睁不开眼。
钢铁森林中汽车轮胎滚过地面的嗡嗡声;证券交易所里电话的铃声;下午城市街头大排档里为下班人群准备时的切菜声,这就是这个城市的魅力所在:位于东方的明珠、购物天堂。
把目光放在此时的港珠澳大桥,十二月一日正是第一批非营运车辆通行的日子,车辆如同一条长龙伏在地上缓缓爬行。
一辆白色的林肯轿车刚通过检查,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坐在副驾驶上,他打着深蓝色领带,模样二十五六岁,手里拿着一本《大明王朝》,眼睛看向前方,嘴角微微上扬,虽不至于满面春风心里也充满激动。
“这可真方便,”
看着窗外的大桥,他不由得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。
旁边的司机双手握住方向盘,戴着一副金边墨镜,额头一道浅浅的皱纹,鬓角已经发白,也穿着一套黑色西服,里面穿一件白衬衫,嘴唇微微张开,表示对身旁人的赞同。
车辆驶下大桥,转进机场通道,从这里到香港国际机场还需要一些时间,年轻人瞟了一眼司机,想要继续说话,又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打开手里的书重新看起来。
等到他抬起头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停车场,他跟着司机下车走到广场。
他们是来接机的,两人来到事先说好的出口,司机举起牌子,年轻人看着他,就在那里站定。
“抽不抽烟?”
司机把烟盒抽出口袋,用充满港台味的腔调询问,年轻人面带微笑的对他摆了摆手。
看着他这样委婉拒绝,司机一只手将烟抽出点燃,将烟嘴含在嘴里。
大约半小时光景,太阳高悬在空中,炽热的光线向地面倾泻,连前方的景象都虚晃起来。
正在这虚晃的景色中,一个身穿水手服,头戴遮阳帽的男人朝他俩的方向走来,他写奇怪的打扮配上六亲不认的步伐惹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可惜这位男子并没有觉得尴尬,步子迈的反而更加嚣张了。
他走到年轻人面前,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,随后向他伸出手,用比常人高一些的声音说了一句:“你好,田教授。”
“叫我田竹就好,您是苏贝尔先生吧?”年轻人边和他握手,也粗略地打量了这个人:两只手浑厚有力,高挺的鼻梁配上浓眉大眼,黝黑的皮肤呈现出小麦色。
端正的五官和张扬的打扮实在太不相配了。
年轻人抿抿嘴唇,没把心中的想法表露出来。
“正是,”他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,随后转头望向司机:“王叔,我们走吧。”
司机掐灭手中的烟头,转身将二人带上车。
这次田竹和苏贝尔两人坐在后面,副驾驶被苏贝尔带来的一个另一个仆人占上。
“旅途很累吧?”
苏贝尔询问着他,语气中没有关心,只是一种寒暄。
“还好吧,”他也用一种普通的回答予以回应:“您这是……”
苏贝尔顺着他的眼睛看去,正好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。
“这个……”他嘿嘿笑了两下:“我从夏威夷来,这两天度假穿着这身习惯了。”
“好随性……”
田竹叹了一口气:“还是直奔主题比较好。”
“您果然很坦率。”
苏贝尔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,看都不看一眼就用一只手将照片递给田竹。
田竹用两手接过照片,用放大镜端详起来。
照片上是一把浑身包满泥土的长剑,剑刃大部分已经锈死,剑柄上包着一块布条,仍能从布条的缝里看见剑柄上的花纹。
田竹恨不得抠下照片上的每一个像素来塞进自己的眼睛里。
“春秋战国……”
田竹充满喜悦地放下手中的照片,想了想之后说:“这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剑,现存比较有名的同时期的剑就是越王勾践剑,我简直不敢信,照片如果这是真的,那就是是无价之宝啊!”
苏贝尔的眼神里同样闪烁着期待的火花。
“照片可能会出现偏差吧!”现在这种话从田竹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安慰激动地心情,好比一张五百万的彩票之后还要看看是不是当期。
不过确实会让凌乱的思绪冷静下来。
车子在维多利亚港边行驶,转头经过贫民区,开上一段山路,到达一所白色别墅。
这别墅依山而建,一旁还有水池,草坪上种植许多开放阳台能望见远处,大海和蓝天连接一处,好像只有天边才有这样的景色。
“哦!”
苏贝尔颔首致意,伸出手摊向沙发,示意田竹坐下。
待两人坐下后,王叔为他们倒好热腾腾的咖啡,随后剩下的仆从全都退下了。
苏贝尔品尝了一口咖啡,随后把手放在两腿上,脸上一直未曾消失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。
田竹明白他心中所想,就要继续他们期待已久的话题,但此时苏贝尔却朝他摇摇头。
“剑不在这里。”
“什么?”
田竹手拍着桌子,迅速站起身,用平生能做到最惊讶的神情望着苏贝尔。
他两只手放在桌上摆弄着,嘴巴又嘟囔起来:“别着急别着急,这里是我的别墅,要说剑在哪里,我的朋友,”
说着他走到田竹的身后,按住他的肩膀,带他来到刚刚说到的阳台上,把手指向对岸。
那里的景色和这里相比多了一些古朴的氛围,水汽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巨大的牌坊。
“澳门?”
“嗯哼。”
澳门和香港离得并不远,他与苏贝尔的两名仆人一同来到尖沙咀,从那里的码头坐船到澳门。
苏贝尔跟他说自己要办些事情故不能与他同行,不过从坐船到澳门只需一个多小时,而且二十四个小时都有轮船可坐,所以他保证自己一定有机会与田竹共进晚餐。
轮船的马达击打着这蓝宝石镜面,白色浪花如同镜子的碎片四散在水中,又与镜面融合,眼看着陆地离自己越来越远,海风夹带着咸腥味扑在他的脸上。
自己是被一个同事推荐来到这里的,他呢,就是一个在中国北方某个城市工作的考古学家而已。
他在机缘巧合中进入了考古行业,自己的几篇呕心沥血的研究没有出名,反而因为发表了几篇楚国的论文而在业内小有名气。
有时候人就是这样,当你努力做某件事时往往得不到回报,反而在漫不经心时获得成功。
所谓有心插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。
他瞟了一眼身后,刚刚跟他来的两个仆人有一个送他和另外一个来到这里后就回去了。
此刻那个仆人正坐在他旁边玩手机。
他凑了过去,仆人感到他凑近后立刻将手机锁上,屏幕上倒映出他僵硬的表情。
“您……”田竹有些疑惑,他并没有想要去看仆人的手机,只是想和他搭搭话,这样剧烈地反应反倒让自己想得更多,话也咽了回去。
仆人抬起头,这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,看上去比他年纪还要小,此刻她主动抬起头,轻轻呼出一口气,常人是很难察觉的。
她的这种反应田竹都看在眼里,但他也顾不得注意这些,只是清了清嗓子问:“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呢?”
“没有呢。”
仆人低着头回答,眉毛垂下,看不到她的眼睛。
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虽说看不到这扇窗户,但田竹心里明白,这是心虚的表现。
看着她心虚的样子,田竹嘴角微微上扬,把手揣进兜,同样拿出手机,摆出漫不经心地样子。
“你来这里工作多久了?”
“嗯……”
看到他的动作,听了他的话,仆人也放松了下来:“大概有半年了吧!唉,我想着去做经理的。”
“酒店经理吗?”
“是的呀,”她继续说道:“可是家里没钱,刚开始我又找不到那么好的工作,所以只能来当仆人了。”
田竹把头重新转向窗外,看来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子,现实和梦想总是有差距的。
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,等到从外港码头走下去时,正好看到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面朝他和仆人走来。
他们的打扮,他们的步伐让他想起了港片中的黑帮。
他跟着他们走向一辆越野车,透过贴上黑膜的窗子能看到一切景色都在向后移动。
正当这时,眼前突然传来一阵黑暗,皮肤触碰丝绸带来柔软质感摩挲着他的眼皮,一双手触摸着他的头发,沙沙声响隔着头皮传入耳蜗。
眼睛被蒙上了,透不进一丝阳光。
“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?”
黑暗对人来说多少是恐怖的表现,田竹心里有些没底,但语气还是平静的。
前方传来衣服与座椅摩擦的声音,推测是副驾驶上的人刚转过身。
他的推测是正确的,这就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:“我们就要去苏海大人家。”
田竹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稳,捋了捋思绪。
“苏海一定就是苏贝尔的爸爸,这应该没错,可是为什么要捂着眼睛呢?有商业机密?可是位置总该明白吧?我的天,不会是贩毒家族吧?”
但他转念一想,那么一件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物,要是这么暴露位置了才真是不应该呢。不过看着苏贝尔给自己的图片,剑是刚出土的,能把这东西挖出来的人也不是善茬。
结合刚刚那两个人的打扮。
“是黑帮。”
想到这里,田竹的喉结向下滚动,喉咙间发出咕噜声。
车停稳后,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,自己的一只胳膊被牵着,他顺着自己的胳膊缓慢走向未知的黑暗。
他感到脚下由坚硬变得柔软,那应该是地毯,同时热气铺满全身,他来到了室内。
等到踏上台阶,走进房间,坐在一个柔软的如同吐司面包的椅子上时,又是一个没听过又充满磁性的声音:“把眼罩摘下来吧。”
他摘下眼罩后,看到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,身上穿的也是黑色西服,但明显比自己的做工更好,眼睛不如苏贝尔一样大,鼻子倒是一样的高挺,灰色的胡须在鼻子下方整齐排列,下巴上剃得如撒哈拉沙漠:寸草不生。
两条法令纹沿着鼻翼向下延伸,虽然外表看上去的确够得上实际年龄,但腰板比军人还要挺直。
他目光里有些和刚刚待客之道不相符的和蔼和谦恭,杯中的红酒随着手臂晃动的频率摇来摇去,继续用那充满磁性的嗓音说:“欢迎你,我的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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